泛着奇异金属光泽的山壁上，尽皆是一个个古怪的字符，这些字符雕刻在山壁上，形成了一段段文字。
除此之外，在山壁上还雕刻着一幅幅古老的壁画，有巨大的飞碟机械穿梭虚空飞行的壁画，有可怕的战争机械堡垒对轰的壁画，还有大量机械傀儡在一起混战厮杀的壁画……
诸多壁画汇聚在一起，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修真文明历史。
仅仅只是观看这些古老的壁画，便能感受到一股浩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和向往。
“好可怕的修真文明。”
“好可怕的机械傀儡。”段辰轻声道：“这永恒文明竟然连能够毁灭星辰的机械傀儡都能创造出来，那他们能够创造出媲美仙道境的机械傀儡也就不奇怪了。”
口中喃喃自语着，段辰接着继续往下看。
那山峰石壁上雕刻的一个个古老字符他虽然看不懂，可字里行间蕴含的浓烈情感和意志，却是让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些古老字符的含义。
“为什么！！”
“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们，为什么！！”
“哈哈哈，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都说凡事总有一线生机，可为何我看到的却是绝望和死亡，为什么！！”
那山壁上留下的古老字符，蕴含着愤怒、不甘、绝望和悲凉等种种复杂情绪，让段辰看了都不由陷入沉默。
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一名绝世强者在仰天怒吼，向上苍发出不甘的控诉。
紧跟着段辰便恢复了清醒。
“这些古老字符中蕴含的情感竟然浓烈成这样。”段辰为之惊叹：“一个不知道哪一个轮回时代就陨落的绝世强者，仅仅留下的文字都有如此情感意志，那他生前的实力得强成什么样？”
“至少得是初步掌握了法则之力的半步仙道境强者才能做到吧。”
“甚至这位绝世强者，说不定就是这座永恒之塔的主人。”
段辰心中暗暗猜测，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强如这位绝世强者，强如永恒之塔主人，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被灭亡的结局，那他们如今这一修真文明，在这一轮回时代结束之后，不知道又有谁，又有哪个族群能够存活下来。
“从太古神道时期至今，就没听说过有谁能熬过轮回大劫。”
段辰口中轻声念叨，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变得越来越坚定：“不过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七殇魔君前辈曾经说过，轮回大劫不是必死之劫，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就是跳出轮回，证道永恒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样，我都得拼一拼！”
“而且我活到现在，修行还不到三千年，而按照各方的推测，我们这一轮回时代，距离进入无法时代还有数十万年，这数十万年内，我一定能走得更高。”
心中如此想着，段辰继续沿着山脚下雕刻的字符和壁画向上观看。
整座山峰高约千丈，占地方圆数百里，随处可见各种古老的字符和壁画，其中一些壁画记录着整个永恒文明的历史，可也有些壁画比较特殊。
“这幅壁画……”段辰随意观看着山壁上的壁画，跟着就看到了一幅非常特殊的壁画。
这幅壁画上刻画的内容并非是关于永恒文明的历史，而是无数机械秘纹，密密麻麻的机械秘纹汇聚在一起，好似形成了一幅巨大的机械流秘纹图，并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轰！”
看着看着，一股大道气息陡然降临在段辰的意识之中。
原本在段辰前方只是壁画的诸多机械秘纹，眨眼间变成了一架无比狰狞可怕的机械傀儡。
只见这机械傀儡外形酷似人形，却长着六对光翼，光翼伸展开来，遮天蔽日，更有大道法则气息弥漫，掌控一方时空。
“这光翼机械傀儡，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真仙级机械傀儡。”段辰心中震撼，跟着意识瞬间便恢复了清醒。
之前他只是听说永恒之塔内有实力媲美仙道境强者的真仙级机械傀儡，听说那些真仙级机械傀儡如何如何可怕，可具体有多可怕，却是没有亲身感受过。
可是此刻，透过眼前这幅机械流秘纹图，段辰总算是见识到了所谓的真仙级机械傀儡有多么可怕。
那种掌控一方天地时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强大，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肉体凡胎能够匹敌的，纵使是大乘期修士，在这样可怕的力量面前也得相形见绌。
而且段辰隐隐觉得，永恒文明之所以能够创造出那些真仙级机械傀儡，或许就和这幅石壁上刻画的机械流秘纹有关。
“这些机械流秘纹，或许就是那永恒文明的古老存在们参悟法则之纹创造出来的。”段辰心中猜测，跟着便是注意到在这幅机械流秘纹图的右下角有着一行小字。
“他们终究还是追上来了，我们已经无路可逃。”
“可是我不甘心。”
“至少在临死之前，让我将我毕生钻研的机械流秘纹图记载下来，作为后世人对抗他们的筹码，希望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后来者有人能够做到，如此我岐牙子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叫作岐牙子的永恒文明强者留下的遗言，一同被留下来的，还有着段辰眼前这幅代表着其毕生最高杰作的机械流秘纹图。
“这岐牙子在遗言中提到的他们到底是谁，难道就是这群人导致了永恒之塔的毁灭？”段辰心中暗惊。
从岐牙子留下的遗言中，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
不难想象，当初岐牙子他们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大，就连拥有上品仙器永恒之塔和诸多真仙级机械傀儡的永恒之塔主人都无法抗衡。
类似这样无力抵抗，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后来者的话语，段辰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要知道，当初他在血神阁内寻找化解神之血的办法时，曾经看到过一本叫做《万族之血》的典籍。
而当初写下这本典籍的血衣侯，也曾在书中提到过一群人，也曾用他们指代过那群人，并且血衣侯更是在字里行间毫不掩饰的表达出了对那一群人的恐惧和害怕，让段辰印象深刻。
“也不知道血衣侯在书中提到的他们，和岐牙子遗言中提到的他们是否为同一群人。”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么一道无厘头的想法，段辰旋即便是不再多想，将注意力放到了岐牙子留下的那幅机械流秘纹图上。
关于这幅机械流秘纹图，岐牙子并没有留下更多的指引，也不知道是其故意为之，还是当初已经没有时间留下更多的内容了。
不过段辰本人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按照岐牙子留下的遗言来看，他当初留下这幅机械流秘纹图，就是为了留给后来者传承的，所以绝对不会有什么藏私的念头。
“正常情况下，一名绝世强者如果要留下自己的传承，应该会有详细的指引，由浅入深，而不是仅仅留下这么一副高深难测的秘纹图。”
段辰暗道：“看来当时的情况一定很危急，否则那位岐牙子绝不可能只留下这么一幅机械流秘纹图。”
虽然不知道当初那位岐牙子前辈到底遭遇了什么，可段辰大致也能猜到其当时的处境，只是不知道他临死前留下的这幅机械流秘纹图，自己能不能看得懂。
心中如此想着，段辰当即开始参悟整幅机械流秘纹图。
先前他只是整体观看整幅机械流秘纹图，现在则是仅仅观看其中一小部分，乃至只观看其中一道秘纹。
每一道秘纹给段辰的感觉都十分的美妙，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半点人为的痕迹，甚至给段辰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仿佛在观看法则之纹。
“很像法则之纹，但又不是法则之纹。”
“嗯，应该是对法则之纹的一种改良，使之能够与机械流傀儡更加契合，可以称之为法则秘纹。”
“感觉和我们这一修真文明创造出来的符纹之道有些类似，但是这些法则秘纹更加接近法则之纹，应该是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接近法则之纹的道纹了。”
段辰看着看着，心中不由生出诸多感悟。
主要是他过去曾经钻研过符纹之道，就连灵纹、妖纹和魔纹都有所涉猎，这看得多，见识得多了，自然也就容易触类旁通。
如果是让一个从来没有钻研过这一方面的修士来观看参悟这机械流秘纹图，哪怕是合体期乃至大乘期的修士，估计都不见得能看得懂。
可段辰却不一样，他有过去钻研符纹、灵纹、妖纹和魔纹这些道纹的基础，如今再来观看参悟这岐牙子留下的机械流秘纹，虽然不见得完能看懂，可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懂。
“这五道秘纹，应该是根据金、木、水、火、土五行法则改良而成。”
“至于这两道秘纹，难道是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
段辰越看越心惊，之前他单单是观看参悟空间法则之纹都看不懂，可岐牙子留下的这幅机械流秘纹图内，单单他能辨认出来的法则秘纹就有七种之多，可见岐牙子本人对法则之纹的研究有多深。